2008年8月18日

快樂 (生活)


  那是一種心靈接近寧靜的狀態。埋首入書堆,或者是一種尋找寧靜的最好方法。

  不論是美術室換新投影機的時候,街外巴士拉長汽笛的時候,電視雷動掌聲的時候,還是弟弟玩遊戲時大叫的時候,寧靜就是很遙遠。清晨的美術室,很寧靜,我望著貼在牆上多年的剪貼畫,想起了一個朋友。然而夏午的天炎熱得我想昏睡。

  書桌下,那麼幾條線,我不拉上也不拉下,似乎不是時候,太熱了。幾張明信片,準備要走上一段新的旅程,昨日和今天很熱。我想去海邊吹風,飄盪起來的葉子,那麼亮,在樹下的呼吸舒服多了。來吧,我們去「食雪糕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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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8月17日

百合 (創作)

把窗打開
冷風隨簾而至
你忽而潔白得發慌
是早了還是遲了

在黑門外
你的香氣襲來
你忽而潔白得紅熱
是為誰還是沒有

你落淚了
花粉慢慢四散
我沒有為你送行
影子在瓶子下徘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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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8月14日

德齡與慈禧 (生活)

 (兩個月前和VIVI去看話劇《德齡與慈禧》,遲了買票的我們坐在前排的左邊。雖然看的角度有點缺憾,但此劇因有黃慧慈和盧燕而發光。而其他演員亦是演藝非凡,只是我偏向看重德齡與慈禧,兩個女人的世界。在此,我只說劇裡,不說戲外。)

  要有一份離開的心 。
  
  面對這麼一個龐大龐大奢華的宮廷,拖著何等何等龐大的黑影,兩個女人的世界,一高一低,一老一嫩,一中一西,碰在一起,是怎樣怎樣的沁入心海呢。

  那麼笨重的黑影,留在一個女人的心裏,還是一個只懂「中」的,住在最封閉的地方的,慈禧這個女人心裏。她,絕對可以呼風喚雨,身體稍有移動,就有一堆人動盪起來。她,就是水的外在,一動而驚起漣漪。然而,只是她一個人。她,不懂甚麼是對甚麼是錯,她也怕錯,但不能錯。當榮祿死時,她那一聲一聲的呼喚,真叫人有說不出的無奈,我突然有點想哭。

  那麼笨重的黑影,看在一個女人的眼裏,還是一個懂「中」和「西」的,跟父親遊走外國的,德齡這個女人眼裏。她,年輕,聰明,絕對是一團炙熱的火,一入宮便把乾草似的宮廷燒得瘋狂。她,就是水,能夠湧起驚人的海嘯。然而,她面對的是幾千年的封閉。她,不懂甚麼是對甚麼是錯,但她相信自己的聰明。當慈禧臨死的最後召見,慈禧希望她能改變封閉,實行新變法,而德齡(我以為她會坐在慈禧床邊跟隨退落幕後)鬆開了慈禧的手,與之告退,離開床,走到舞台前。我突然有點想哭。

  是的,要有一份離開的心。如果沒有德齡出現,沒有她的笑聲,沒有她這個生命之泉,光緒、慈禧,甚至皇后和太監宮女,也無法得知生命的力量,在乾草一樣的宮廷,在乾枯了的情感世界裡,水是那麼靈動。

  (雖然這是一個明星劇、普通話試驗劇,德齡唱外文歌感動不了我,有些普通話聽不清楚,但是這兩個女人的內心,還有這個乾草似的宮廷,的確帶我走入一個透明的湖面,學會要有一份離開的心,完成真正的理想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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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8月8日

驚夢 (創作)

  昏黃的光,睡意朦朧,風有意無意撩開簾葉。她的臉迷迷濛濛,宛若戴上醉人的輕紗,眼角微懂風意,似有若無地露著縫。呼吸如滿天星般微弱,卻又深沉,長長的髮絲偶爾貼近頸項。桌上有一杯冰冷的水,為有點焦的夏天添一點濕濡。天邊的雲很緩地移動,就這樣睡著。

  女人如貓,他的聲音若隱若現。風略嫌更慢了一點,寧靜下來時,聲音遠了,她彷彿入了夢。光忽地朦了,印在臉上的顏色淡去,她揉了揉惺忪的眼,撥開長了的劉海,窗前的茉莉開得很濃。那抹綠,好像在畫展看過的,她走過去,撫著白色的窗紗,地上卻有一深一淺的影子。她回過頭,空蕩的房內,只有她和微弱的風。她記不起是甚麼日子,而牆上的日曆很模糊。她無力倚著牆,沉悶的生活還要繼續。很綠的葉,很藍的天,很閃的光,是一幅美麗的畫,她托著頭,碎碎念只有她的黃昏。

  他看得入神,淺藍色的潮水湧起,豐富了整個眼球。黃昏下,他的白色衣裳添了一層蜜糖色的輕紗,在風的牽引下,漸漸靠近她。躲在深沉的木裡寫字,苦悶了他整個夏天,偷偷跨過庭院的另一邊,遇上美麗的她。白皙的手指輕揉著額,微皺的紋繃緊了他的心,不知她在苦惱甚麼。「聽說她在這別苑待很久了,是為著等我來吧。」他忽地搖了搖手上的摺扇,幻想牽動狂的風。然而有一幅畫,讓他看得驚訝。

  那是一幅她自身的素描,他在很久以前曾迷戀過畫中的她。他輕步走過去,端詳似曾相識的畫。彷彿,她看見他。他,笑了,輕描淡寫說了幾句,牽起她那雙白皙的小手,帶她步向窗邊,看夕陽西下和細說情花。她,和這個不相識的他沉醉在迷人的黃昏夏。時間過得很慢很慢,在好友一句「起來啦」結束……



  他在熱騰騰的麵條蒸氣上揚起了笑臉,向她說出一個把傳統驚夢改編的故事。在這個炎熱的夏天晚上,麵條很熱,她等待演出這個故事的心更熱。然而,他的笑容不是更熱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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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8月7日

無狀態 (創作)

喜歡獨自一個發呆
然後發現自己不存在
恍恍惚惚間
抹上電影裡暗淡的色彩

一句秋天以後的對白
沾染了整個夏天
還有早已不存在的濕濡
頃刻間
為將至的春天睜開
一大片的綠

旅行吧
向撲鼻而來的香氣奔跑
喝一口冰冷的水
會跑得更長久

倔強而年輕的無狀態
風雨也阻不住
那團青春之火
戲劇地
燃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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